“师傅。”
少女轻柔地唤了一声。
老人听闻,笑眯眯地回头。
“光义回去了?”
“嗯。”
月华如水。
竹林里有一个秋千,少女很喜欢坐在上面。
尤其是夜晚,晚风轻吹,把花香与虫鸣一齐送给她。
老人身穿长袍,悠然自得地摇着蒲扇。
前几日看到人家坐在躺椅上。
觉得很喜欢。
就自己做了一个。
现在躺着,嘿,比神仙都要惬意舒服,仔细想想,也是他隐居深山太久,这会儿出了门,才能够领略天下风光。
萧萧星汉。
树影嫣然。
“陛下说,两个孩子认他作义父了。
等回益阳的时候就一起带着离开,短时间不来淮苏。”
少女自是端木曦云,在秋千上荡来荡去。
长发随风飘啊飘。
“何时走?”
“明日吧。
听衣雪说,要给陛下饯别。”
老人嚯嚯笑了笑,似是无奈。
走了也好,淮苏不安分,不适合两个孩子停留。
“这小姑娘,花招一堆,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。”
“听说镇国公大人严谨而又肃穆,不想他的女儿却是这么一位古灵精怪的人儿。”
老人只是轻笑。
“你觉得她怎样?”
问向端木曦云。
秋千缓缓停下了。
端木曦云微微鼓起嘴,笑道:
“能当知心好友的程度。”
“嚯,这丫头让老头子的徒儿有这么高的评价呵,看来的确不是什么省油的灯,下次见面,老头子定要好好与这丫头聊聊天。”
老人的笑声很爽朗。
却令少女不自觉得脸红。
总觉得师傅的说法会招人误会。
她也听不明白,只是哼了一声。
秋千荡得更高,更快了。
“小心别摔着了。”
端木曦云登时泄了气,降下了秋千晃荡的速度。
“那,师傅又是怎么看待衣雪他们的呢?总不能与我一样吧。”
老人眯起眼,似是在回忆,似是在想念,良久,才道:
“赵光义是个合格的帝王。
以仁为本,辅以道与法。
兼顾佛学,却不失威严。
那位一同前来的将军,老头子并不是很喜欢,但身为臣子,他忠诚而尽职,相当优秀。”
简单地评价了一下赵光义与北冥鸿,老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,不知在想什么。
端木曦云撇了撇嘴,眼底多了一抹不满。
“明知道我想听的是谁······”
“不是和你一样?
好东西都留在最后吃。
结果前面的吃饱了。
反倒吃不下真正的美食了。”
端木曦云心虚地移开了视线。
师傅又在借这事儿教训起她吃饭的陋习,她总是先把白饭吃得干干净净,再去吃蔬菜,最后才吃自己喜欢的荤菜。
结果每次吃不了多少。
白米以及蔬菜吃得饱饱的。
肉肉怎么可能吃得下呀。
“不说了不说了。”
再说徒弟打他了。
但是,衣雪这丫头嘛······
“其实没什么好说的,古灵精怪,活泼好动。
只是性子有些散漫,想来也是那种不服从管教的小家伙。
所谓生来逍遥。
说得便是她吧。”
“好奇怪的评价······”
端木曦云皱了皱眉头,嘟囔道。
“你以后会懂的,不是现在。”
老人笑了。
秋千又晃起来了。
······
陈衣雪面色发苦,坐在饭桌前也不敢动弹,她也没能想到回家的时候这么晚,晚到让爹险些以为她出了事。
却是忘了,有赵光义陪着她呢。
“光义你也是,陪着丫头胡闹。”
私下无人,赵光义与陈飞绝自然没了君臣的生分。
赵光义抿了口茶水,笑了笑,宽慰道:
“有什么不好,该看的都看来。
还收获了意外之喜。
玥明早和我说想要弟弟妹妹了。”
橙儿与紫儿牵着夜听澜夜听和的手,带他们睡觉去了。
夜听澜睁眼时,忽地感觉到许久不曾见到的光明,甭提有多兴奋了。
但小孩子嘛,长身体的时候,虽说已经睡过一会儿,可还是困困的,眼睛都要合上了。
目送着他们远去,赵光义朝陈衣雪努努嘴。
陈飞绝无奈一叹,拍了拍少女。
“厨房里有饭,你去找徐毅吧。”
陈衣雪如蒙大赦。
飞快地跑远了,留下一阵香风。
是芍药的味道,淡淡的。
“衣雪买的芍药香囊?”
“你居然闻得出来。”
陈飞绝站得离赵光义远了不少。
“她喜欢香薰,总是拉着我说这说那,久而久之也算明白了一些,不过衣雪选的居然是芍药啊······”
与她挺搭的。
代表美好与真诚。
不知谁能与陈衣雪成为知心朋友。
赵光义看得出来,丫头其实挺寂寞的。
只是由于天性乐观潇洒,看不出来而已。
茶水微凉。
二人静坐。
陈飞绝嗑瓜子的速度加快了。
“让你来东方是修养生息的,没让你学嗑瓜子的技术。”
赵光义被咔擦咔擦的声音惹得凡,突出满嘴瓜子壳,愤愤然道:
“那你给我放下瓜子。
真当我远离益阳不晓得?
那胡同里不都嗑瓜子的?”
两人暗暗叫上了劲。
比起嗑瓜子速度了。
像是两个永远长不大的男孩儿,一盆满满当当的瓜子转瞬之间被清扫一空。
赵光义喘了喘气,与陈飞绝转来的目光对上,不禁笑出了声。
完喽,完喽,明天起来必定要上火啦。
他们可是实打实吃下去了。
也没用内力去解。
胡闹得累了,陈飞绝嘴角微挑。
“听说,夜听澜的病是端木前辈医好的?那位神出鬼没的前辈,居然就在这座淮苏城中,我却从未听说过。
前辈还是老样子?”
“老样子,一点儿变化都无。
唯一的不同······或许是他老人家收了徒弟。
是个与衣雪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,唤作端木曦云。”
赵光义将在阁中发生的事告诉了陈飞绝。
“等等,前辈说丫头的病是诅咒?”
陈飞绝打断了故事,面色严肃。
赵光义苦笑。
“的确如此。
但不一定是淮苏出了问题,敲定下来为时过早了。”
陈飞绝微微颔首,赵光义求稳能够理解,可他生活于此,则当守护这座城池。
“过两日我去见见淮苏城主,看看能不能敲打点东西出来。”
赵光义一怔。
咧嘴一笑。
“这话说的像土匪。”
陈飞绝毫不客气地回怼。
“难道不是?”
赵光义眉头微挑,撸起袖子,邪魅一笑。
“你找茬是吧,信不信我抽你?”
“还不服气,打天下的时候,不就和土匪没什么两样的,只不过缺德的事一件不能做,且老百姓都支持我们。”
“这就是不同。”
赵光义轻轻一笑。
终究还是没有打起来。
夜风微冷,他放下了衣袖。
“为君者,得民心者当之。
若是我们打天下时没有老百姓们支撑。
莫非只靠你,我,或是大哥,就能打下江山?
所谓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,不就是这个理?”
陈飞绝烦躁地摆摆手。
“我是粗人,听不懂。”
起身,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,陈飞绝笑道:
“早些睡吧,丫头明日还打算给你践行呢,切莫睡过头,让她等得急了。”
转身离去。
挥了挥衣袖。
赵光义久不言语。
真是粗人,怎能当重任。
也罢,早些休息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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